齐少爷端着碗,小小咻了口粥,“你最近很忙啊。”总是加班加点,早上还有早会。
蟹老板“嗯”了一声,依旧不习惯在吃饭的时候说话。
从高中就是这个死样子,‘食不言,寝不语’,一副老干部作风。
没意思极了。
齐少爷随意刨了两口饭,也就没了胃口。
谢从容吃完饭,就盯着齐少爷看,直到这人老老实实把煎蛋和粥全都喝完,这才拿起车钥匙去车库。
齐少爷的朋友告诉他,谢从容这种男人,叫‘爹系男友’,事事都要管着他。
倒也.....奇异般的贴心。
大约是出门早的缘故,冬天的太阳还没有那么快升起来,整个天显得雾蒙蒙的。
齐少爷站在‘阳光小区’的大牌子旁,等着谢从容去公共车库取车。
‘阳光小区’是他们刚工作那会租的房子,几排小破楼面朝东,没有地下车库。但不远处有一个公共车库,走几步就到。
大概是因为光线好,租金也便宜,来此的大多是刚刚毕业的学生,或是要找工作的打工仔。
就像当年的齐少爷和谢从容。
一辆黑色路虎从路边小道开过,齐少爷往前小跑了两步,拉开副驾驶的门。
他对车的品牌不太了解,但谢从容说过,这辆车比他们买下来的这套小鸽子房要贵得多,所以齐少爷格外轻手轻脚。
他珍惜谢从容赚的每一分钱。
那是他们曾经互相依靠的证据。
车里已经提前开了暖气,和外面冰冷刺骨凉风形成鲜明对比,齐少爷进去的时候不由得舒缓身子,搓了搓手。
谢从容不动声色的把风速开到最大,侧身替小少爷系好安全带,“冷就多穿点。”身体不好还总是不听话,非要别人盯在后面像个老妈子一样。
这些年,谢从容自认为从一个肆意潇洒的青年才俊进化成了一位已经年过半百的中年老干部,尽管他现在才不过二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