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刚到出云镇边界,远远地就听见锣鼓唢呐声惊天,一支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前面走了过去。

    “这么多人?”玄夜又开始了他的话痨模式:“不是尸毒都横行了,这个时候还有人结亲?”

    “是啊,真奇怪。”春霞也附和着:“可能镇上的人看不出来是尸毒,但这也是瘟疫传播速度,这种瘟疫蔓延的时候,还有人办喜事?”

    玄夜听到有人回应,更来劲了:“难道城里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严重?还是……”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俞悦白打断他,本来就是在他的设计中,这场婚礼就是有问题的。

    几人来到婚礼现场,一路过来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看上去也算是个富贵人家,几进几出的院子,人山人海往来不绝,新郎在门口迎接,笑得很是开心。

    “这哪里像是中尸毒发瘟疫的地方?”春霞嘀咕着。

    “进去看看。”俞悦白大步迈进了门口。

    他们一行人穿着不是俗人衣物,一进门,所有的宾客都不再动了,纷纷向他们四人看了过来,目光中带着空洞茫然。

    这诡异的场景让重清歌不由地拉紧了俞悦白的衣服。

    俞悦白安抚地拍了拍一旁瑟瑟发抖的重清歌,朗声道:“我师徒四人云游至此,讨杯水酒喝。”

    话音刚落,刚刚纷纷转头看向他们的众人瞬间恢复了平常,熙熙攘攘、相互道喜,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玄夜看到这场景,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借着日光一闪,瞬间,之前红彤彤的喜堂变成了全是白布的灵堂,红色的“囍”字,也变成了白色的“奠”字。

    黑白转换,日夜颠倒,艳阳高照瞬间幽暗不明,之前喜庆的唢呐锣鼓也成了哭泣声与哀歌,所有的宾客也都如蜡像一样僵硬不动。

    重清歌顿时被这种场景惊得瞪大了眼睛,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

    俞悦白冷眼看着这眼前的一切,他目光扫过屋檐,摒住了呼吸,要来了。

    只见一个巨大的穿着喜服盖着盖头的女人,从屋顶上飞出,一身红色华服站在漆黑的屋顶上很是骇人,而那个新郎则畏畏缩缩吓个屁滚尿流地缩在了墙角。

    “城里的尸毒,是你放的吧?”俞悦白冷声问。

    随着一声“桀桀”的笑声,那站在屋顶上的女人“刺啦”一声,盖头和喜服应声碎成齑粉,露出一身黑衣和戴着白色面具的身形:“你说呢?”

    那声音粗犷厚重,虽然沙哑得不像话,但也听得出明显是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