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天桥上的风更加猖狂,在耳边呼呼地吹着,而季维骆却还是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以及陆窦及那句轻如耳语却无比清晰的——

    “和我在一起吧。”

    因为摩天大厦上惹眼的三个大字,来桥上驻足观看的人越来越多,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

    可陆窦及却毫不在意似的,按着季维骆的头吻了一吻后,还不松手,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闭着眼,像是孤注一掷地说:“维骆,给我个答案。”

    这次不是什么主观题,就是彻彻底底的选择题。

    没有对错。

    如果答案是“否”,他这张做了快八年的卷子,就得了零分。“季维骆”三个字,他将会永远封存在记忆深处,再也不去触碰。

    “好,我们试试。”

    陆窦及睁开眼,眨了一眨。手不知不觉地松开了季维骆,目光在他的脸上梭巡着,仿佛在寻觅到一丝不真实的证明。

    季维骆却再一次给了他肯定的答案:“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看。”

    季维骆的眼睛亮亮的,鼻头却因为冷气的侵袭而发红,他的手回扣住陆窦及,看着面前这个怔着说不出话来的男人,开始不紧不慢道:

    “你在澳洲送我的手链,是情侣的,送我的戒指,也是情侣的,ore,什么‘永恒之友’,你是不是当我家没网,我不会上网查这鸟语的意思?”

    季维骆说着说着,自己倒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还说自己会国画,是不是也骗我来着?其实你学的是油画。藏得够深,陆窦及。”

    “你……都知道?”陆窦及的脸色终于有些不对劲了,他的目光透着些许心虚,却又怕这样的心虚会被面前的人发现,于是他撇开了视线。

    季维骆微微笑了笑:“我也是这段时间才想明白的。”他的指尖故意在陆窦及手背上划了划,“自从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一下子许多事情都解释得通了。”

    “六年前,不,现在应该算七年前了,你就画了第一幅油画送给我,每一次对我重要的时刻,你都画了下来,在我生日那天寄到我家。后来我退隐娱乐圈,你见不到我,所以不画画了,改送红豆给我。再然后,就是现在,我复出,你又开始画画了。”

    季维骆似笑非笑地看着陆窦及,很享受将一切谜底揭开的快感,这其中也包含了一丝报复的心理。

    把自己搞得像跟踪变态狂一样也就罢了,还让他胡思乱想了那么久,如果不是尹樾那天告诉他终于查到陆窦及是他们那届的油画社副社长,他还不能相信l就是陆窦及。

    尽管他心里一直有这么个备选项,但他并不是很希望是那个人。

    因为总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自在,甚至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