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成娘娘了?

    她身边侍女总共就那么几个人,这女官自己似乎也从未见过......

    挣扎着从侍女怀里探出了头,环顾了一下寝宫,所有摆设样式几乎都是她从未见过的,虞令娆下意识攥紧了拳,心中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当年她以雷霆手段将几位兄弟拉下了马将原本儿孙满堂的大昭皇室整的只剩她这么一根独苗,随后大权在握顺理成章登基为皇,但她也知道,明面上那些王公大臣对她表示臣服,背地里的小动作是一点都不少,不过是碍于她手中的几十万大军怂了而已,但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至于这么无声无息的就将她从宫里弄了出来还给安排了个娘娘的身份吧?还是说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有人篡位顺便将她纳入了后宫?

    多种可能性都在心中过了一遍,虞令娆磨了磨牙,狠狠记了笔小黑账想着秋后算账,但现在还是先摸清眼下的形势要紧,“这是哪儿?”

    话一问出口,就见这位陌生侍女的表情更加复杂了,“您的寝宫啊,”

    见虞令娆眼中的茫然不像是作假,阿青心中打了个突,不会是真摔坏了脑袋吧,“您还认不认得我是谁?”

    在侍女紧张兮兮的目光中,虞令娆十分诚实的摇头,言简意赅三个字,“不认识。”

    阿青瞬间目露绝望,“我是阿青啊!”

    管你是阿青还是阿红,反正她很确定她从不认识这个人。

    虞令娆也觉得这人的反应有些奇怪,还准备发问就见人领着一白胡子太医进来了,虞令娆按耐下心中快要溢出来的疑惑,任由太医给自己把脉,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娘身体无大碍,就是身子有些虚,多补补也就是了,臣会开一副补身的汤药每日按时服用即可。”太医把完脉恭恭敬敬垂手立在一旁。

    “娘娘好像失忆了。”阿青拧着眉,盯着太医有些紧张,“你再给仔细瞧瞧。”

    “失忆?”太医一愣,有些狐疑的瞅了瞅毫无反应的虞令娆,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不知是怜悯还是叹息,这位娘娘虽说是皇后,身份也是顶尖的尊贵,但是吧......好歹也是在宫里混的人,太医又给仔细探了探脉,心中有些不解,虽说是伤了头,但也没到那个份上,不过想到她会伤到头的原因,太医表示自己了解了,一本正经的拿出那套万能模板,“娘娘磕到了头脑中恐有淤血,在淤血未散去之前失去部分记忆也不是不可能,臣再开一副散淤的方子。”

    “那什么时候能恢复?”

    面对几双渴望求知的眼睛,太医面不改色开始胡诌,“时间到了自然就能恢复,只是,”太医特意顿了一下,才慢悠悠补上后一句,“记忆这东西不好说,或许明天就能恢复,或许一辈子也不能恢复,还是不可强求,只要娘娘身体无碍也就无伤大雅。”

    这是一句无伤大雅能概括的?

    要不是知道这位是太医院院首医术称得上一句高明,阿青都要忍不住骂一句庸医了,但还是不死心,“真的失忆了?”

    太医自诩经历的风霜不少,对这句反问自动理解为暗示,俗话说想在宫里活的久那就得知道的越少越好,脑子有没有问题还不是你自个儿说了算?想到这太医肯定的一点头,露出一个看破不说的破的微笑,颇为识相的补充了一句,“姑娘放心,臣自有分寸。”

    阿青总觉得太医的反应有些微妙,但眼下也没心思去理,满脑子都是失忆这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