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当初身为魔君,她也不曾有过如此待遇。

    倒不是没人服侍她,只是她一向不喜三仆五婢地围拥伺候。斩杀了上一任魔君后,她便将他的仆人全部打发回家,无家可归的则给些财物让他们自行谋生。

    除了大护法媸幽会指派魔兵轮流帮她打扫屋子,魔族也没人敢毛遂自荐当她的贴身侍从。

    却不想,被人细心服侍的感觉还不差。

    花姣姣整个后背以格外放松的姿态陷入床围,随口戏谑道:“洗个手都如此有技巧,该不会是以前给哪个姑娘洗出的经验吧?”

    陆长旻玩笑般反问:“我若说有,你会吃醋吗?”

    花姣姣佯装凶狠地一哼:“

    我不只会吃醋,还会去将那姑娘的手给打断了!”

    陆长旻抿唇笑道:“你是第一个。”

    “哦?”花姣姣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甚好甚好。”

    陆长旻取来棉布,帮她擦干手,顺势将她洗得温热的小手握在掌中,说道:“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往后我只帮姣姣擦脸洗手。”

    他说这话像是起誓一般,一字一句格外清楚。

    可誓言这东西她听得还真不少,又有谁真正履行过?不过是些嘴上工夫,一时将人哄得开心。

    所以花姣姣并无半点欣喜,甚至警告他:“若是违背承诺,我便连你的手一并砍了。”

    陆长旻依旧握着她的手,温和道:“倘若违背承诺,无需你动手,我自砍便是。”

    花姣姣呵呵冷笑出声,听不出是高兴还是嘲讽。她抽出右手,手指轻触他下巴,指腹摩挲几下。突然握住他下颌,将他往身前猛地一扯。

    陆长旻险些撞上她,两手迅速撑在两侧稳定身形。脸颊与她不过两拳距离,两人的呼吸几乎缠绕在一起。

    花姣姣眼未睁,通过他的气息便判断出远近。

    “陆长旻。”她连名带姓地叫出来,语气倏然冷了下来:“承诺这种东西若是做不到,切勿轻易说出口,否则会要了你的命。”

    “我从不轻易许诺。”他只淡淡回了一句,算是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