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撑起身,拍拍他身上的被子:“还没到你睡觉的时辰,快去打作静神。”

    陆长旻却是佯佯不睬,闭眼睡觉。

    欸?这家伙怎么突然不理人?

    花姣姣倾身靠近他,加重力道拍了数下,喊道:“你今日鳖汤喝多了吗,别人壮阳你壮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陆长旻忽的睁开眼,就见她盯过来。她双眸比最初所见时明亮了许多,不似蒙上薄尘般,四目相对时,仿佛真在瞧着他。

    他便当她能看见,抓着她目光,不悦地问道:“你究竟哪里学来的这些词?精稀早泄?这会儿还壮阳?”

    万年前,带她修行时,他可没教过这些话。

    “生气了?”花姣姣以为他恼她毁了他的名声,遂大大方方与他道歉,也做了解释:“我只是为找个妥善的借口带你出远门修炼,如此你父母才不会起疑。”

    “你与母亲说时,我便猜着了你的理由。可我想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词?谁教你的?”

    陆长旻执于问个清楚,语气挟带几分不容拒绝的严厉,就像个父亲正盘问做错事的孩子。

    花姣姣听他咄咄紧逼的口吻,依然以为他还在气自己用的词辱了他。她趴在他侧边,说道:“放心吧!即便你当真早泄,我也不会抛弃你的。男人嘛,只要不是不举,怕个甚。”

    不举……陆长旻被她的话堵得一口气差点顺不上来。他不敢再问,只怕她嘴里又蹦出什么惊天骇地的话来。

    陆长旻转过身,背对着她睡觉。

    见他兀自赌气,花姣姣反复思索自己方才所言,也没觉着哪里不妥,他怎还恼?

    她没有安慰男人的经验,又担心他情绪不佳延误修炼。两日后就得去落雁山闭关,万不能被这些琐碎事分了心神。

    花姣姣伸手戳了戳他的背:“睡了?”

    “你还有何话没说完?”陆长旻冷淡地反问。

    花姣姣挪了两寸,又用手指戳他后背,说道:“我方才所言可不是逗弄你的玩笑话。”

    “哪一句?”陆长旻问道:“言之凿凿地说我不孕?还是煞有其事地说我夫妻之事有障碍?”

    这人语气都冷了许多,明显是在埋怨她。花姣姣发觉自己着实不知怎么安慰一个自尊心受伤的成年男子,心想不如等他自个儿气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