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姐姐,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着一个对姐姐来说很特别的人,他在很遥远的地方,他喜欢拉小提琴,无事的时候喜欢坐在花园看日落,喜欢晚上独自看黑白电影,他是一只应该自由的蝴蝶,他爱我,可是,我对他不好。”

    “沉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姐姐说,不要做坏事,不要当坏人,一定要好好长大。”

    “什么是坏人?什么才算做坏事?”

    “那位沉小姐…”

    “易先生…”

    “易西洲…”

    “西洲…”

    “Themis小姐…”

    “我先生他…”

    “西洲…”

    “易西洲…”

    “桑桑,没事,我在。”

    过去的几个星期,沉知意都是这样惊醒,泪流满面,然后再听着易西洲的声音浅睡,眼泪糊在了易西洲胸膛。

    “西洲,请汤医生过来吧,我回来后不是忘记一些事情了嘛,总想不起来,本来觉得没关系的,毕竟醒着的时候没什么影响来着,不过总做梦,不说好坏,也记不清楚,却经常在梦中哭了,你说,记起来会不会好点?”沉知意总会在梦中旁观很多过去,总会在自己以万万中姿态唤着易西洲名字时醒来。

    催眠的确会注意到过去很多细节,沉知意在18岁那间小土屋,看见了26岁时极其熟悉的眼睛,那人默然的眼神擦着破烂不堪的玻璃窗扫过。

    那天沉知意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等着易西洲回来,等着六点半的日落。

    “西洲,我第一次遇到你,是在剧院嘛?”

    “桑桑,我第一次见到你,在黎巴嫩。”